鸡皮和疙瘩第122章 大雾中的百慕大三角
声呐屏幕上的绿色波纹突然变成一片死寂的空白时船长老雷正用抹布擦拭着黄铜罗盘。
那罗盘是他父亲传下来的老物件铜壳被岁月磨得发亮边缘还留着二战时弹片划过的凹痕。
此刻指针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疯了似的在刻度盘上打转撞击外壳的叮当声细碎而密集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幕后狠狠拨动带着不容抗拒的恶意。
老雷皱了皱眉将抹布扔在控制台旁的木桌上。
他今年五十八岁额角的皱纹里嵌着常年海风留下的盐霜左眼下方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二十岁时遭遇海盗留下的勋章。
四十年来他驾驶过渔船、货轮甚至在海军服役时出过远洋护航任务大西洋的每一片海域几乎都刻在他的记忆里但从未有过这样的诡异景象。
“船长你看这个。
”大副阿凯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凯刚满三十是船上最年轻的高级船员航海技术扎实却没经历过真正的风浪。
他指着GPS导航仪屏幕上的坐标清晰地显示着:北纬32度14分西经64度38分。
老雷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个坐标像一道冰冷的符咒瞬间击中了他埋藏多年的恐惧。
“我们……进入百慕大核心区了。
”阿凯咽了口唾沫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控制台的边缘指甲泛白。
“慌什么。
”老雷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声音刻意放得平稳“不过是片海域哪来那么多鬼神之说。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海面。
海面平静得诡异像是一块凝固的深蓝色绸缎。
没有风船帆软塌塌地垂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没有浪海水平滑得能映照出云层的影子却又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仿佛是冷却的岩浆。
更奇怪的是往常总能听到的海鸥鸣叫声消失了海鸟像是集体蒸发了一般天空中只有灰蒙蒙的云压得很低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船身剧烈摇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从海底狠狠顶了一下。
力道之大让控制台上海图册滑落在地咖啡杯摔得粉碎褐色的液体顺着桌腿蜿蜒流下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甲板上的救生圈接二连三地挣脱绳索坠入海中却没有溅起一丝水花就像沉入了粘稠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深蓝色的海水中。
“怎么回事?检查船底!”老雷扶住摇晃的控制台大声喊道。
轮机长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听到喊声立刻抓起对讲机冲向机舱。
“船长水下声呐还是空白什么都探测不到!”负责声呐的船员小李急得满头大汗双手在操作台上飞快地按动着屏幕却始终一片死寂的白。
就在这时了望手阿杰的惊呼划破了船上的死寂:“雾!好大的雾!” 老雷猛地抬头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一片乳白色的浓雾正迅速涌来。
那雾来得极快不是寻常雾气那样缓缓飘散而是像奔腾的潮水贴着海面“流淌”过来所到之处海水的颜色都变得模糊不清。
雾气顺着船舷往上爬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触到皮肤时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衣物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更让人不安的是雾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腐朽气息像是混合了腐烂的木头、锈蚀的金属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钻入鼻腔让人一阵恶心。
“关闭甲板所有通道全员回到船舱!”老雷当机立断拿起对讲机下达命令。
他攥紧了腰间的水手刀刀柄被父亲的手磨得温润此刻却冰凉刺骨。
这把刀陪着父亲走过了二战时的大西洋海战又陪着他航行了四十年见过台风的狂暴遇过海盗的凶残却从未面对过这样的雾。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迅速下降到不足五米。
船身周围的雾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乳白色连船上的探照灯都无法穿透光线照出去只走了一两米就被吞噬连一点光晕都留不下。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歌声从雾中传来。
那歌声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就在耳边低语。
是女人的哼唱旋律温柔得像母亲的摇篮曲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让人心头发紧后背发凉。
“你们听到了吗?”阿凯脸色苍白四处张望着“好像有人在唱歌。
” 老雷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水手刀。
他听得很清楚那歌声不像是海浪的回响也不是任何他听过的海洋生物的叫声那是人类的歌声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沧桑和悲凉。
“有人落水!”二副阿勇突然指向右舷声音里满是惊恐。
他是船上最壮实的人常年健身的身材让他在风浪中稳如泰山此刻却吓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雾中某个方向。
老雷立刻冲了过去阿凯和阿勇也紧随其后。
三人趴在船舷边顺着阿勇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浓雾中一张苍白的脸缓缓浮出水面。
那是个女人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额头泛着病态的白。
她的眼睛是浑浊的灰蓝色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海泥看不清瞳孔只有一片模糊的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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