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里有你第619章 撕破三十年懦弱
林晚站在公证处门口冰凉的秋风裹着灰尘扑在脸上竟带着一种刀割般的快意。
她手里捏着那份薄薄的声明书指尖发冷却攥得死紧。
白纸黑字寥寥数行像一把磨了三十年的钝刀终于要斩断那根勒进她骨肉里的、名为“母女”的血色绳索。
三十年的低眉顺眼三十年的隐忍吞咽全为了身后那个永远填不满、又永远理直气壮索取的黑洞——她的母亲周桂兰。
记忆像阴沟里的浊水黏腻冰冷地翻涌上来。
童年是灰暗的底色总笼罩着母亲周桂兰那张因常年郁愤而扭曲的脸。
父亲拳头落下的闷响和母亲尖利的哭嚎是林家夜晚的固定配乐。
可等父亲摔门而去那滔天的怨毒与屈辱便会毫无遮拦地倾泻到小小的林晚头上。
“哭丧着脸给谁看?跟你那死鬼爹一个德性!”搪瓷碗底带着隔夜粥的馊味狠狠磕在林晚的额角留下一个迅速肿起的青紫包块。
火辣辣的疼远不如母亲眼里的嫌恶来得刺骨。
她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小鼠大气不敢出。
周桂兰的咒骂如冰雹般砸下字字句句都淬着寒毒的针:“没用的东西!赔钱货!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摇尾巴!” 她喘着粗气布满老茧的手指戳着林晚的脑门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污垢“要不是你我早离了这火坑!都是你拖累的我!” 小小的林晚把头埋得更低眼泪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团深色。
她不懂为什么外面的人看不起妈妈妈妈所有的怒火和怨毒却只敢、也只愿朝着她一个人倾盆而下?哥哥林强呢?他躲在里屋的门缝后面偷看脸上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过早的、近乎冷酷的漠然。
当周桂兰骂累了喘息的间隙林强会砰地摔上门那巨大的声响总能换来周桂兰一瞬间的噤声和脸上掠过的一丝难以察觉的畏缩。
林晚那时不懂只觉得哥哥好厉害能让妈妈闭嘴。
日子在母亲的咒骂和父亲的拳脚缝隙里艰难爬行。
林晚渐渐长大嫁了人。
她以为逃离那个窒息的家就能喘口气。
然而周桂兰的阴影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她的新生活。
母亲成了她小家里的常客。
每每关上门周桂兰便会换上另一副面孔。
她陷在林晚家客厅那个最柔软的旧沙发里嗑着瓜子瓜子皮肆无忌惮地吐在刚擦过的地板上。
话题永远围绕着林晚的婆家那张刻薄的嘴像是淬了世间最污秽的毒液。
“你婆婆?哼老妖精一个!别看她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抠搜着呢!上次那点水果也好意思拿出手?”她撇着嘴三角眼里射出鄙夷的光“还有你那个小姑子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儿!啧啧这种人家能养出什么好货色?你嫁过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林晚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块抹布脸色苍白。
她想辩解几句说婆婆其实待她不错小姑子只是活泼些。
可嘴唇刚动周桂兰凌厉的眼刀就扫了过来硬生生把她的话堵回喉咙里噎得胸口发闷。
讽刺的戏码总在婆家人出现的瞬间彻底反转。
只要门铃一响是婆婆或是丈夫回来了周桂兰就像被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
她脸上堆叠的刻薄鄙夷瞬间融化换上一种近乎谄媚的、局促不安的笑容。
她会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吐的瓜子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亲热和谦卑: “哎哟亲家母来啦?快坐快坐!我刚还跟小晚说呢你们一家子都是大好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她能有这福气嫁过来真是祖宗积德了!”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推搡着旁边僵立的林晚眼神凶狠压低了声音斥责“杵着干嘛?死人啊?还不快给你婆婆倒茶!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亲家母您别见怪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笨手笨脚的!” 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客气地笑着寒暄。
林晚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块快要被她绞烂的抹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母亲那张在谦卑笑容和凶狠眼神间无缝切换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羞辱感像两条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
这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如同两面最锋利的镜子照得她体无完肤也照见了母亲内心最深处的真相——她看得起所有人哪怕是敷衍哪怕是假装的谦卑她也愿意给。
唯独对她林晚这个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她吝啬到连一丝一毫的尊重和温情都不愿施舍。
因为她是“自己生的”是她的所有物是那个可以任由她发泄所有不如意的、最安全的出气筒。
这种认知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林晚麻木已久的心防。
她想起了哥哥林强。
这些年母亲在林强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带着点讨好。
林强结婚时周桂兰巴巴地送去一笔钱林强眼皮都没抬就收下了连句像样的客气话都没有。
后来林强生意不顺短暂地回来住过几天周桂兰每天变着花样做饭大气不敢出生怕惹他不高兴。
有一次林强嫌汤咸了直接把碗摔在地上汤汁溅了周桂兰一裤腿。
她一声没吭默默蹲下去收拾碎片脸上只有惶恐没有半分对林晚时的那种凶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我的故事里有你第619章 撕破三十年懦弱来源 http://www.kayy9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