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里有你第527章 一个人的婚姻
深秋的黄昏风刮在脸上已经带着刺骨的冷意。
林晚抱着刚喂饱的小女儿站在狭小逼仄的客厅中央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最后一点灰白的天光被暮色吞没。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婴儿奶粉的甜腻气味混杂着老大下午弄撒在地毯上、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米糊味。
这味道像一个无形的壳日复一日地罩着她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记忆不受控制地倒带清晰地闪回半年前那个她身心俱疲、最需要支撑的时刻。
婆婆那张总是习惯性向下撇着的嘴角仿佛就是一切风暴的开端。
林晚还记得她月子里的某天婆婆挑剔地说她炖的鸡汤盐放少了那声音尖锐得像刀子刮过瓷盘。
争执毫无悬念地爆发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表演式的委屈随即抓起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拨打给她的其他子女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内容无非是儿媳如何不孝、如何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电话打完老太太动作利索得惊人仿佛演练过无数次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不多时门口就响起了小姑子那辆旧车刺耳的喇叭声。
婆婆连看都没再看林晚一眼头也不回地上了车留下林晚独自站在门内怀里还抱着未满月的女儿看着汽车卷起的尘土茫然无措。
而丈夫陈默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消失”的。
不是物理上的离开而是比离开更冰冷的沉默。
家门在他身后关上带进一股室外的寒气也带走了这个空间里最后一点流动的暖意。
他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视线掠过抱着小女儿的林晚掠过摇摇晃晃扑过来、口齿不清喊着“爸爸”的一岁多儿子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向卧室。
脱下外套换上家居服然后把自己摔进床铺像一块沉重的、失去生命的礁石。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汇。
仿佛这个充斥着婴儿啼哭、奶瓶碰撞和幼儿咿呀声的家这需要他存在的空间与他毫不相干。
林晚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卧室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个无声的世界。
她的心也跟着那扇门沉沉地坠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那句在喉咙里滚了千百遍的“今天累吗?晚饭想吃什么?”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变成一丝无声的叹息消散在充斥着尿布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里。
他从不问她是如何在老大缠着腿哭闹不休的时候一手抱着襁褓里的小女儿一手艰难地把采购的重物提上楼的;他从不问两个孩子同时生病发烧她一个人是如何在深夜里抱着这个哄着那个熬到天亮的;他更不会问娘仨的吃喝拉撒这日复一日琐碎到令人窒息的一切她是怎样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着应付过来的。
他沉默得像一块亘古不变的石头而她独自在这片名为“生活”的荒野里赤手空拳地挣扎求生。
窗外夜色已浓稠如墨。
墙上的挂钟指针无情地指向凌晨三点。
整个城市陷入沉睡只有这间小小的屋子还醒着被一种精疲力竭的清醒所笼罩。
小女儿刚被新一轮的肠绞痛折磨得小脸通红撕心裂肺地哭了将近一个小时此刻终于含着眼泪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而老大不知是被妹妹的哭声惊扰还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在隔壁的小床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惧的哭喊:“妈妈!妈妈!”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林晚的心猛地一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她抱着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小女儿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隔壁房间。
老大正闭着眼睛满脸泪水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显然还在梦魇之中。
她只得迅速弯下腰用空着的那只手费力地把沉甸甸的儿子也从床上捞起来。
左臂弯是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女儿右臂弯是惊魂未定、仍在抽噎的大儿子。
两个滚烫的小身体紧贴着她像两座沉甸甸的小山压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徒劳地轻轻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单调而沙哑的“哦…哦…没事了妈妈在呢…”的安抚声。
这声音轻飘飘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力量。
她艰难地挪到客厅唯一还算宽敞点的沙发角落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孩子缓缓坐了下去。
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疲惫却像潮水般从每一个骨缝里涌出来。
客厅没开主灯只有角落里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夜灯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给冰冷的玻璃窗镀上一层冷漠的幽蓝。
四周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个孩子此起彼伏、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
林晚睁着干涩发痛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对面墙上那片被微光照亮的空白墙壁。
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无边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一种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孤独感混合着被彻底掏空的疲惫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时间失去了意义。
她抱着孩子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脑子里空空荡荡又仿佛塞满了乱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卧室的门把手在寂静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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