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56章 她送父亲一副棺材
昏暗的内室里苏大老爷口中翻来覆去喃喃的是两个字:“菱儿……” 他枯槁的手攥着锦被浑浊的眼中倒映着床顶的帐幔那里仿佛浮现出一张酷似亡妻却又冷冽如霜的脸。
“爹……错了……”这句迟来的忏悔在无人时他能念叨上千百遍。
可一旦有下人或郎中在侧劝他向如今已是摄政长公主的女儿服个软写封悔罪书他便会猛地瞪大眼睛那点仅存的元气全化作了顽固的怒火:“她是我的女儿!是我苏家的血脉!哪有父亲向女儿低头的道理!” 这扭曲的父尊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深夜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房内是郑党安插在京中一直未被肃清的暗棋。
来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蛊惑:“大老爷此非家事而是国事!长公主殿下手段狠厉早已引得朝野不安。
只要您坚持她非亲生我们便能联合七位宗亲上表弹劾动摇其国本!届时您不仅能夺回苏家荣光更是拨乱反正的社稷功臣!” “功臣……”苏大老爷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这二字像一剂猛药瞬间冲散了他心中那点微末的愧疚。
是啊他没错错的是那个逆女! 是她不孝是她逼人太甚! 那一夜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坐起身颤抖着握住管家递来的狼毫笔。
灯火如豆映着他狰狞而苍白的面容。
他蘸饱了浓墨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地写下八个大字:“逆女苏菱微伪冒宗嗣”。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骨头里挤出来的。
写完他剧烈地喘息着伸手去拿那方代表苏家家主的玉印。
就在指尖触碰到冰冷玉石的瞬间一股腥甜猛地从喉头涌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溅在洁白的宣纸上将那“伪冒宗嗣”四个字染得殷红刺目宛如泣血的控诉。
消息传到琼华殿时苏菱微正在批阅奏折。
听完暗卫的禀报她面上没有丝毫波澜既无愤怒也无惊诧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意料之中的琐事。
她搁下朱笔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周尚宫。
” “奴婢在。
” “取那副黑檀棺来。
” 周尚宫心头一凛却不敢多问躬身领命而去。
那是一口早在数月前苏菱微便命京城最好的匠人打造的棺木。
通体由黑檀木制成素面无任何雕花唯一的特殊之处便是它的尺寸——长四尺宽二尺恰恰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屈膝蜷缩而卧。
这正是当年她的母亲苏家大夫人被一张草席裹着扔进乱葬岗时的规格。
苏菱微接过宫人递来的刻刀亲自走到那口沉寂的黑棺前。
冰冷的刀锋在坚硬的木头上划过发出轻微而刺耳的声响。
她手腕沉稳一刀一刀刻下四个字——父恩难承。
刻完她又取来早已备好的一封信交予白芷:“告诉他此棺非赠您死是让您看看当年您给她的活路有多窄。
”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
整个京城都被一场诡异的送葬队伍惊动了。
琼华殿派出的八名宫婢身着素白宫装面无表情抬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木从宫门出发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苏府。
没有哀乐没有纸钱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敲击在青石板路上也敲击在每一个围观百姓的心头。
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四起。
“这是……长公主殿下给苏大老爷送的?” “天啊这是何等的不孝!父亲还活着女儿就送棺上门!” “嘘!你懂什么!我可听说了苏大老爷又想诬告长公主是冒牌货呢!” 百姓们指指点点直到棺木在苏府门前被稳稳放下。
这时一个眼尖的老学究挤到前面他绕着棺木打量忽然“咦”了一声趴下身子去看棺木的底部。
那里沿着底座边缘竟刻着一圈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字迹纤细笔画却如刀刻般凌厉。
更诡异的是每一个字都是反向书写的根本无法辨认。
老学究百思不得其解旁边一个孩童无意间将水囊打翻一汪清水恰好流到棺底倒映出那些反写的字迹。
“是《女诫》!”老学究借着水光终于看清了他脸色一变再变指着其中一句声音都发了颤:“我的天……这是……‘妇德’篇里最狠的那句:‘夫不义则从子义’!” “夫君不义则妻当顺从子女之义!”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这哪里是送棺这分明是在昭告天下——苏大老爷为父不仁她苏菱微身为子女行此“不孝”之举乃是顺应天理大义! 话音未落苏府那扇紧闭了数日的朱漆大门“轰”地一声从内打开。
苏砚之踉跄而出他面色惨白双目赤红看到那口黑棺的瞬间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宫婢抬棺而来的方向也就是琼华殿的方向拼命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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