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卡宴网 > 言情小说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第53章 钟表铺的停摆钟

民国二十二年上海的梅雨季像泡发的棉絮把整座城裹得密不透风。

霞飞路的梧桐叶沾着水汽在青石板上拖出暗绿色的水痕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樟木箱受潮的霉味混着租界里洋行飘来的香水味、黄包车夫身上的汗味熬成一锅黏稠的旧时光。

“亨得利钟表铺”的铜招牌就悬在这片湿意里绿锈沿着“亨得利”三个字的刻痕爬满边缘风一吹招牌下挂着的铜铃没发出该有的清脆反倒像被什么重物拽着拖出半声闷涩的“吱呀”那声音太像老物件断气前的喘息路过的黄包车夫总绕着走说听着心里发毛。

陈叔推开铺门时指腹蹭到了门板上的潮气凉得像贴了块冰。

他今年五十三头发白了大半总用根褪色的黑布带松松扎在脑后额前垂着的几缕发丝沾了雨雾贴在布满沟壑的额头上把眼角的皱纹拉得更长。

左手腕上戴着块瑞士怀表表壳磨得发亮表链是黄铜的接口处补过两次锡焊那是十年前他从静安寺旁的洋行淘来的如今成了铺子里唯一走时永远精准的表。

不是因为它质量有多好是陈叔每天清晨都会对着东边的日头校准分针压着时针分秒不差像在守着什么不能错的规矩。

铺子里的景象十年没变过。

红木柜台擦得能映出人影玻璃罩子里摆着各式钟表:有镶着珍珠母贝的女士腕表表针细得像发丝;有带着黄铜齿轮的座钟钟摆上雕着天使翅膀只是翅膀上的金漆早剥落了露出底下暗沉的铜色像天使褪了羽;还有几座西洋挂钟钟面上印着罗马数字“Ⅸ”和“Ⅻ”的漆皮翘了边风一吹就簌簌掉渣。

这些钟表大多是顾客送来修的有的停了摆有的走时慢了半拍陈叔总能把它们修好——他修表的手艺是年轻时在苏州学的师傅说他手指尖有“灵气”能听懂齿轮说话的声音。

可只有陈叔自己知道每天午夜过后这些被他修好的钟表都会在同一时刻停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了齿轮。

这怪事是从半年前开始的那天是阿明失踪三周年的日子。

阿明是陈叔唯一的儿子比柜台里最精致的怀表还让他上心。

阿明生在民国八年出生那天陈叔刚好修好了一块德国老怀表表针“滴答”跳的瞬间阿明的哭声就响了陈叔当时就笑说这孩子跟钟表有缘。

阿明长到十六岁考进了圣约翰大学穿起学生装梳着整齐的分头每次放学来铺子里都会趴在柜台边看陈叔修表手指戳着怀表的后盖问:“爹这里面的齿轮怎么知道该转多少圈?”陈叔总笑着摸他的头:“它们有自己的规矩就像人要走正路一样。

” 可阿明后来走的路陈叔没拦住。

民国十九年的秋天上海的学生运动闹得厉害阿明天天跟着同学去街头演讲穿的学生装被传单的油墨染得花花绿绿。

陈叔劝过他说“我们小老百姓守着铺子过日子就好”阿明却把胸脯挺得笔直:“爹国要亡了哪还有安稳日子过?”那天晚上父子俩吵得很凶阿明摔门走的时候陈叔还没消气没追上他说那句“注意安全”。

再见到阿明的消息是巡捕房贴在霞飞路口的布告上面写着“抓捕乱党分子”配着模糊的照片陈叔一眼就认出了阿明的学生装。

他疯了似的往巡捕房跑门口的印度巡捕用警棍拦住他黑皮鞋踩在他的手背上嘴里骂着“黄皮猪滚远点”。

陈叔爬起来再冲又被打倒手背上的血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像极了阿明小时候摔破膝盖流的血。

后来他托了洋行的老主顾打听那人只敢在茶馆的角落里压低声音说:“人没了巡捕房后院的墙根下埋了不少……” 陈叔没找到阿明的尸体只在阿明的书桌抽屉里翻出了那块黄铜怀表——就是现在他天天午夜拿在手里的这块。

怀表是阿明失踪前一天送给他的说是在旧货市场淘来的表壳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表盘里的指针早就停了停在三点十五分。

阿明当时笑着说:“爹等我以后赚了钱给你买块最好的怀表让你走到哪儿都有准点。

”可如今这话成了再也没法兑现的诺言。

半年前的那天晚上陈叔把自己关在铺子里从柜台底下的樟木箱里翻出了这块怀表。

樟木箱里还放着阿明的学生装布料已经泛黄领口处还留着一块墨水渍——是阿明第一次去演讲时蹭上的。

陈叔把怀表放在煤油灯底下灯光昏黄照得怀表上的缠枝纹像活过来的藤蔓缠着他的手指尖。

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拆开怀表的后盖齿轮上积了层薄薄的灰是旧时光的灰。

他用绒布一点点擦干净又滴了几滴钟表油——那是他特意托人从瑞士带来的说是能让齿轮走得更顺滑。

可不管他怎么摆弄指针就是纹丝不动像被冻住了似的。

就在他准备放弃把怀表放回木箱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不是梅雨季该有的暖湿风是带着凉意的风吹得煤油灯的火苗“突突”晃了晃。

陈叔下意识地抬头看柜台里的钟表心脏猛地一缩——所有钟表的指针齐刷刷地停在了三点十五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第53章 钟表铺的停摆钟来源 http://www.kayy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