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婆录第166章 天时
沧澜城这边秋瑾的意识猛然坠入新的场景。
眼前是国师府的练武场两个小男孩正在比试剑法。
稍高些的男孩眉目如画一招一式已有凌厉之势——正是幼年的周玄冕。
而他对面的男孩约莫五岁一袭白衣眼神沉静得不像个孩子。
“织渊你又让着我!”小玄冕气鼓鼓地收剑。
白衣男孩微微一笑:“殿下剑法精进是我原本就跟不上了。
” 秋瑾心头一震——这是少年时的织渊?! 仔细看看眉宇间和两人还真是像。
不曾想小师叔小时候这般沉稳不想现在……不靠谱。
画面一转栖梧宫内。
钟秋禾正在训斥偷溜回来的儿子:“说过多少次!不许去国师府!” “可织渊是儿臣唯一的朋友……”小玄冕委屈地拽着母亲衣袖“国师还教儿臣下棋……” “啪!” 一记耳光落在孩子脸上。
原本表情有些缓和的钟秋禾听到与谛听有关的事情忍不住打了小玄冕一巴掌。
只是刚打完就后悔了颤抖着抱住儿子:“冕儿记住……国师府的人一个都不能信。
” 窗外谛听的白玉面具在树影间一闪而过。
他不知道为何钟秋禾对他成见这般深! 秋瑾眼前又突然蒙上血色。
病榻上的钟灵初面色灰败抓着谛听的手喃喃:“谛…听…孩子…” 谛听第一次在她面前摘下面具露出满是泪痕的脸:“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不…怪你是…是我…错…信我…我…知道…你是…修…我…” 话音未落怀中人已咽了气。
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眉娘脸色惨白地站在那儿脚边是洒落的汤药。
“大人…夫人…” 谛听轻轻为逝者合上眼:“夫人…没了木望将夫人厚葬。
” “是。
” 灵堂白幡飘动时秋瑾注意到有个陌生女子。
她一身素缟安静地跪在角落烧纸侧脸与…兰娘有七分相似。
当谛听经过时她突然抬头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可没过几日后这女子便突然神奇般消失了。
眉娘在整理遗物时从她枕下发现半块染血的玉佩——那是与当今皇后手中那块正好能拼合。
她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皇宫御花园春宴。
钟秋禾端坐在凤座上华服璀璨眉眼如画。
她浅笑着接受众妃嫔的恭贺目光却始终不曾在谛听身上停留。
她知道姐姐去世了但她什么都没问也没再去关心国师府有何新鲜事。
她能做的也就是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不能靠近也不敢靠近国师这对两人都好。
毕竟…冕儿是… 也幸好周末宏和谛听原本就是兄弟眉宇间自然也是有几分相像。
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人发现冕儿更像…先太子会引起多大的事件。
只怕…她会发疯! 谛听立于群臣之首白玉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情唯有袖中紧攥的指节泛白泄露了一丝心绪。
当钟秋禾终于看向他时—— 那双曾经盛满孺慕之情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疏离的冷意。
——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心脏猛地抽痛仿佛被无形的利爪狠狠攥住。
国师府密室夜半 谛听摘下面具疲惫地揉着眉心。
铜镜中映出他半毁的容颜狰狞的疤痕在烛光下更显可怖。
“快了……”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再过几年……” 指尖轻抚案上的沙盘——东黎三十六州的山河地貌尽在掌握每一处关隘、每一支驻军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的江山。
——迟早是要夺回来。
可当目光落在象征皇宫的那枚白玉棋子上时他的手指却微微发抖。
“秋禾……” 沙盘旁静静躺着一只褪色的布老虎——那是小时候钟秋禾弄丢的玩具他悄悄捡回来珍藏至今。
栖梧宫外雨夜。
谛听隐在树影中望着窗内昏黄的灯火。
钟秋禾正在梳发铜镜映出她疲惫的容颜。
忽然她动作一顿从妆奁底层取出一物—— 一块残败破碎的玉佩。
谛听呼吸一滞。
那是拜师那年他亲手所赠的信物。
她竟还留着…… 可下一秒钟秋禾却面无表情地将玉佩扔进炭盆! “轰——” 火苗窜起的瞬间谛听几乎要冲进去却见她突然伏在妆台上肩头微微颤抖。
——她哭了! ——为什么? 丢掉烧毁玉佩的是她……为何又… 雨水顺着面具滑落分不清是泪是雨。
“大人。
”木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北祭密信到了。
” 谛听猛地回神又恢复了那个冷峻的国师:“念。
” “……大巫师换魂之术大成!” 手中的伞柄“咔嚓”断裂。
木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栖梧宫的窗户:“大人下一步计划还需尽快安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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