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之东方醒狮第542章 许诺
七月的岭南天亮得很早。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石头岗便已从墨色中剥离显出荒芜的轮廓。
夏日朝霞如同一位沉默的画师正将淡金色光一层层涂抹在这片无名荒冢遍布的坡地上。
不列滇军的大营沿着北坡连绵展开。
营地里升起几缕炊烟空气里飘着燕麦糊和咸肉混合的气味。
士兵们大多沉默地吃着早餐脸上带着大战前的凝重。
这支军队的构成很复杂。
近一半人来自女王的海外殖民地。
营地一角旁遮普与俾路支连队的士兵正在做晨礼。
他们取出随身的拜毯在帐篷边的空地上朝西方铺开。
随军毛拉的声音低沉平稳众人随着诵经声站立、鞠躬、叩首、跪坐。
身影在熹微晨光中起伏形成一种与战场肃杀既冲突又融合的奇异场景。
不列滇人允许并“尊重”这种仪式。
这是维系殖民地士兵战斗力与忠诚的重要手段。
不远处锡克连队则是另一番景象。
没人礼拜但多数士兵裹着厚重头巾蓄着长须默默地擦拭弯刀或用土语低声交谈。
不列滇人巧妙地管理着这些差异。
他们允许锡克士兵包头蓄须允许绿J士兵礼拜。
但像炮兵这样的核心技术兵种始终由白人牢牢掌控。
分配给殖民地士兵的武器也多是本土正规军替换下来的旧货。
如此番参战的三个殖民地步兵团用的就是相对落后的恩菲尔德1851型前装线膛枪。
他们的薪饷只有白人士兵的三分之一。
所有士官和军官更无一例外由不列滇人担任。
常因为语言不通军官身边往往还需要配一名翻译。
不列滇人时常向这些士兵灌输“食盐效忠”的观念: 既然领了军饷吃上了这碗饭就该为雇主死战到底。
实战中这些殖民地军队也常被置于最前线用以消耗敌人的首轮炮火和兵力。
眼前的决战也不例外。
昨夜出奇的平静。
双方似乎心照不宣都在为决战养精蓄锐没有上演任何夜袭的戏码。
今天是个大晴天。
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天公仿佛特意为这场决战布置好了舞台。
詹姆斯·霍普·格兰特中将与米切尔少将并肩站在石岗北段的一处小土丘上。
两人都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南面的西军阵地。
只见昨日西军仓促堆砌的土垒一夜之间又加厚加固了不少。
像一道刚刚凝结的黄褐色伤疤横亘在碧绿原野上格外刺眼。
那土垒新翻泥土的潮湿腥气仿佛隔着数里都能闻到。
土垒后方西军的赤色战旗在微风中猎猎飞舞。
旗影之下人影绰绰严阵以待。
格兰特缓缓移动镜筒望向北方和西面。
那两支跟了他们一路的西军追兵仍在四五里外安全距离扎营。
他们并不逼近反而在埋头挖掘工事摆出长期围困的架势。
他再将望远镜转向东面。
那是一片广袤的、沟渠纵横的水稻田泥泞难行。
对一支拥有大量火炮和辎重的大军来说除非抛弃所有重装备否则极难通过。
根据哨探和五羊城传来的可靠情报原本驻守城下的西军第十一师在确认高卢军队登船南下安南后立刻抽调了两个旅北上。
他们准备协同花县城内的守军围歼城外的绿营军; 另一个目的极可能是在东面某处设伏正张开口袋等着不列滇军撞进去。
格兰特放下望远镜用手指着东面那片稻田。
“围三阙一……米切尔这是华夏人玩了几千年的老把戏。
现在西贼原封不动地给我们摆上了。
”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
” “我们真正的出路只有一条:集中全力击溃南面的敌人然后沿着官道快速撤回五羊城。
” 米切尔点了点头。
他用手套轻轻弹去望远镜镜片上的微尘脸上掠过一丝对西军难以掩饰的不屑。
具体的决战部署在昨晚的军事会议上就已确定。
以俾路支步兵第23团、第15锡克团以及旁遮普步兵第8团这三支殖民地军队为前锋。
组成三个连续的冲击波次作为打开缺口的敢死队。
紧随其后的是由本土士兵构成的第60来复枪团和皇家燧发枪团。
这些士兵不仅是第二梯队也肩负着督战和一锤定音的任务。
一旦前方殖民地军队扰乱了敌阵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将立刻投入战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这支总兵力接近五千人的突击部队全部由第一师师长米切尔少将统一指挥。
其唯一任务便是不惜代价打通南面这条生命通道。
海军陆战队的两个营以及之前在茅草坡遭受重创、士气低落的女王团与第67南汉普顿团被部署在核心阵地后方与侧翼。
由第二师的拿皮尔少将指挥负责抵御来自侧后方的西军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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